麻辣小马达(请假中

请不要放屁股。微博同名。wland同名。凹3:hiseternalcity

【五夏】梦志铭

重物坠落的声音。

他背对着自己躺倒在地,长发裹着血浆粘在地板上,从伤口争相而出的、温热的液体浸透了衣服,在身下逐渐开出暗红的花。


五条悟怎么也听不见来自他的任何一点声音。


他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一分钟。

头顶忽然遮盖下来的天花板、四周围起来的纯白墙壁、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家具、柜子上的热水壶还在腾腾冒着热气——这是他在这里唯一能够察觉到的动静。

明明上一秒他才刚来到那个巷子口。

空间领域……吗?

五条悟慢慢走到夏油杰的身边,蹲下来。记忆中他不曾展现过的狼狈被刺鼻的血腥味填满,在微弱起伏的肩膀上露出森然的白骨。


“杰……?”


过了很久很久,对方把身体蜷缩起来,弱不可闻地“嗯”了声。


-


五条悟从房间里找来了一些应急的药物。

绷带、碘伏、没什么用的创可贴、还有一些棉签、消炎药……都是些家用应急包的基础配备,不过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作用甚微。

从右边的肩骨直接折断的巨大创面,稍微一深入就可以看见里面猩红的血肉,静脉和血管缠在其间已经皱缩而发黑。他小心翼翼地把周围破碎的衣物清理掉,才猛然发现这个伤口已经啃噬到了腰间的肋骨。

五条悟拿着那个小小的棕色碘伏瓶,倏地顿住了。


夏油杰靠在墙上,脸色因为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:“先别管我了。你有没有可以出去的方法?”

“不行。没有咒力,六眼也用不了。无论往哪里敲都听不见回声,这里的空间全封闭,没有门。”五条悟简单说明了下两人的处境,语气冷得吓人。


他散落的头发遮住了脏污的脸。

“……我的家人们呢。”

模糊的、沙哑的、被异物堵塞住的声音。

五条悟的眉头皱了起来,有些长了的刘海快要刺进眼里。他不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,只是等他反应过来,一道新伤就这么添在了对方的心口。

“你还在在乎什么?”

他把碘伏的瓶口拧出裂纹,手里攥紧了那一个个零散的玻璃碎片。微小的疼痛似乎无法刺激到人正在兴奋的神经,五条悟把剩下的药水全部泼了上去,棕色的液体落在皮肤上如同深刻的爪痕。

他深呼吸,吸进去的空气像是怎么也到不了肺部。


“……痛啊。”

承担了对方怒火的极恶诅咒师小声抱怨道。


“他们都逃了。”像是在补救着什么,五条悟紧接着他的话开始胡乱解释,“京都那边也是,是你下令的吧。”


之前还没有什么感觉,那瓶浪费掉的碘伏就像是疼痛的开关,夏油杰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药水流过伤口的路径,然后在皮肉上点燃火刑。

痛楚在耳边嘶鸣,躯体上的伤口仿佛全部绞在了心脏上。他撇过头痛得几欲干呕,唯剩下的手用力按在了胸口,却怎么也揉不开堵在其中的窒息感。

肌肉在痉挛,半边的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。血液的流失也带走了温度,夏油杰突然感觉到了冷。

他应该对五条悟说的。

也许这是他所期望的。

“悟,”夏油杰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,重新看向了自己的挚友,微笑着说起了谎,“我好痛啊。”


五条悟听见,他在向他求救。


-


十几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单薄的床,上面床单已经被拿下来撕成了一卷卷的绷带。因为实在缺少可以消毒的工具,五条悟只能暂时先把夏油杰断臂的伤口包扎上——他不怎么会处理伤口,在以往要是有受伤的地方利用反转术式就好了,再不济也有硝子在。


这是他第一次犯难。

但是夏油杰对他说,先把血止住就好了。


于是五条悟开始缠绷带。从肩胛缠到腰间,缠过了后背深深浅浅的刀痕,从陈年的旧伤到被轰烂的手臂,他用小刀割去了即将脱落的血肉,用一层层床单掩盖了他身上的狼藉。

对方全程没有再喊过一声痛。

好了。这样就看不见伤口了。

五条悟的心情似乎变得轻松了点。


夏油杰撑着墙站起来:“还要不要再找找能够出去的办法呢?”

“……你就这么想出去么?”对方却在这时质疑道。

他不明白五条悟在生什么闷气:“你的学生们不还在等你吗……你难道在担心我会逃跑?”

“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。”

对方说得很快,像是在回避着什么残酷的事实。


身上的绷带又厚又沉,夏油杰现在想要转个身都费劲。大概是因为失血的原因,他总觉得胸口喘不上气,眼前的景象也全都褪了层颜色,明亮的灯光在他的眼里逐渐黯淡。

从未如此疲倦过。

他缓慢走到床边,在另一个人凝视的目光下躺了上去,背对着他虚弱道:“对不起,悟。你知道我已经逃不了了。”

说着道歉的语句,在口齿间咀嚼着呢喃如同叹息。传在五条悟的耳朵里,他似乎说了一句很过分、很过分的话。


逃不了……几个音节绕在舌尖反反复复试探,再从喉咙吞进胸腔,最后在剧烈起伏的肺部爆炸。被什么刺中的五条悟快速走了过去,他抓住夏油杰的脖颈把人从床上提了起来。

“不准睡!”他的眼睑处泛着不正常的红,“你现在还是叛徒。”


叛徒。


“呃……”

呼吸不上来。


夏油杰不慌不忙地调整了姿态,充血的眼睛从下至上踩过五条悟身上的每一处阴影。左手慢慢沿着对方因用力而显得有些狰狞的手臂攀了上去,从突出的关节、摸到青筋暴起到手背,转而抓住了他的腕,像是在安抚着一个情绪激动的孩子。

他张了张嘴,没能说出话。

没有挣扎,也不会反抗。夏油杰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拍拍五条,试图用平静的动作去抚平怒火。

能够反馈给大脑的应急感受不是窒息,而是快要失去视觉的不安。

原来生理本能也在害怕会看不见他。


“我……我为我做过的一切向你……道歉。”

不是。我不是叛徒。


那扼人的力道忽然松去了。

猛然灌入口鼻的、刀刃般尖锐的空气。


夏油杰跪在冰冷的床板上,以下位者的姿态仰视着喑哑的六眼。他一字一句努力把每个音节都说得完整,如同在填补方才濒临破碎的理智。

“你要听……我的忏悔……咳咳,我全部说给你听。悟,我错了,对不起。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……直到我的最后,你想听什么……我都可以说。”

“所以这是你要的……答案吗。”


“你的……大义呢?”五条悟不敢置信。

脖颈,还有下颚,被掐得好疼。夏油杰在他面前低下了头,似乎这个姿势会让人好过些。

“……不重要了。”

“跟你一伙的诅咒师呢?你的‘家人’呢?”

还是难以呼吸,可舌根最先尝到了腥甜。

“不在乎……了。”

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,咳到最后连气音都发不出来。弯下的脊梁,一直匍匐到了贴近床板的地方。夏油杰颤抖地伸出手抓住了五条悟的衣角,然后拼命克制着、只是轻轻拽了拽。

悟。悟。先别说了。

我叫不出你的名字了。


“那我呢。”

哽咽在胸膛中摇摇欲坠的哀鸣,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听到。

在骗我。在撒谎。都这种时候了,你为什么不肯说些真话?

五条悟推了推夏油杰,后者还是死死按着自己的胸口没有动静。他把人仰面放下,这时才惊觉源源不断鲜血已溢满了他整个口腔,从嘴角一路向耳侧倾倒。

现代最强术师、咒术界御三家的六眼神子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

他是怕杰受伤的。

无论是在任务当中被强大的咒灵所伤,还是在平日里哪怕只是手指上的一个小小划口,淤青、见血、骨折……仿佛有什么突破了无下限的防御,带着尖刺径直生长到全身。

后来五条悟才知道,那种感觉叫作心疼。

可惜夏油杰并不会喊疼,五条悟也不会。

憋在心底说不出口的疼痛,从一个人的身上贯穿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,横亘出巨大的豁口。

怎么就没人提起过那道伤呢。


五条悟把人抱在怀里,可是夏油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,堪堪躺在逐渐收紧的臂弯里,任凭人怎么叫喊都没有回应。

他俯下身去,微微张着嘴盖住了被血液堵塞的地方,吸入、再往旁边吐出,抬起对方的头颈打开气管,手指深入按压着他的舌根进行催吐,搂起无力的身躯,低下头用力贴紧那被鲜红玷污的嘴唇,屏住呼吸默数着分秒。

不敢看。

五条悟紧闭着双眼,嘴里全是铁锈的味道。过度呼吸带来的急迫感充斥着大脑,他吐掉血沫想要继续,却被一双手抵住了脸颊。

清醒过来的夏油杰从他的怀里撑着坐起,带着一碰即碎的神情,主动凑上去吻了他。


干涸的血迹留在脸上,不用看就知道很脏。

“果然……我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困在这里了。”他靠在五条悟的肩膀上,半阖着眼微笑道,“你是要杀死我的。悟,你现在下不去手了。”

真的太累了。

夏油杰彻底昏迷过去。


-


这个“不杀死夏油杰就出不去的房间”里没有钟表,五条悟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。

就好像时间线卡在了关键剧情的前一页,在主角没有做好准备去迎接变故之前,任何的猜测和分析都会在此刻终止。

他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,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小声呼唤那个名字。

“夏油杰。”

还没醒。

“杰。”

没有应声。

五条悟趴在床边,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。掌心覆上额头,传递来的温度却烫得吓人,他赶紧收回了手。

床单被刚才折腾得一塌糊涂,他挑着捡起一块干净点的布,从柜子上的水壶中倒出些凉水,盖在了夏油杰的额头上。


他安静地躺在自己的面前。

手一伸就可以碰的到,可以肆无忌惮地捏着他的脸。十七岁的杰的脸上还有点肉,摸上去也软绵绵的;二十七岁他第一次摸到这张脸,只能小心翼翼地替人擦去血污。

五条悟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情感是什么。

他的杰没有教过他在心疼的时候,该怎么办。


夏油杰迷迷糊糊间也醒来过几次。

在他踏入咒术界的这十几年来,他不是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。只不过这次实在是睡得不安稳,噩梦一个接着一个,梦外似乎还有个混蛋在不断推攘着自己。

喉咙深处火烧一般得疼。悟那一下真是没留余地。

他的手动了动,没想到很快就被另一双手牵了起来。耳边悬着永无止境的蜂鸣,但夏油杰还是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——他总是能在人群的噪杂中瞬间抓住他的呼唤。

从高专时代留下来的坏习惯啊。


“陪我说说话啊……”

嗯。我在听的。


“为什么要选在今天发动百鬼夜行?”


啊……问这个。


如果要问在临死前的遗憾的话,夏油杰想了想似乎真没什么放不下的。意义这个词本身就没有意义,只是他觉得要是放在五条悟的身上,那一切都是有可能的。

都最后了,就说点有意义的话吧?

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。

因为他们说,要在圣诞节说爱。

我高高在上的神明,我坠入俗尘的笨蛋。

要是我死了,谁来教会你爱啊。

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,他要开始害怕死亡了。

“以后每年的今天,你都会记得我了。”

他把五条悟的手牵引到胸口:“杀掉我,这个梦就结束了。”


-


五条悟找不到夏油杰。

他追寻着那熟悉的咒力残秽,走过了每一处曾经经历过的地方。不是每个人都能在他的生命中随随便便拿出来十年的驻足,从春夏等到秋冬,结果到头来一无所获。

但他在这件事上足够有耐心,或者说是能够和夏油杰扯上关系的事他都十分有耐心。

于是他耐心了十年,在百鬼夜行的最后十分钟慌不择路。


而现在,他的杰正因为发炎的伤口烧得意识不清,把人从床上捞起来的时候,对方浑身上下好像在水里浸泡过一番,冷得无意识颤抖。

找到了。我找到了。

五条悟撩起他黏在脸上的头发,用打湿的床单擦拭去汗水和污渍,指腹有意无意地从他苍白的嘴唇上掠过,停在了边缘缓缓转着圈。


“没关系。”夏油杰安抚似地摸摸他的脸,“你想做就做吧。”


他用力抱紧了他,几乎要把人塞进自己的身体里。五条悟掀起他后颈的长发,轻咬着啃噬了上去,从突起的颈骨走到耳后的动脉,在下颔掐出青白的血管,他感受着混沌中愈演愈烈的沉重呼吸,和胸膛里呼之欲出的密集鼓点。

杰的身体好烫。从腰间分明的椎骨开始,他也不管那些胡搅蛮缠的绷带,手覆盖上去留下青红一片的抓痕。吻上的炙热鼻息昭示着人昏沉的状态,夏油杰烧得不分黑白,只觉得有人在毫无目的地搓揉着自己。

口鼻中好不容易攒起点的微薄空气被蛮横抢走,这让他有点受不了。


“我们这样算什么?”

悟的声音绕在耳边空荡荡的。


夏油杰本能地想要去贴近五条悟。他真的太热了,热得都感受不到疼痛了。而对方的手却是冷的,他渴望着能够用它去抚平那些溃烂的伤口,他需要悟的安慰。

他的身体在下沉。


算你在爱我。

他在心里回答了。


夏油杰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,悟都会小心翼翼地询问起他的痛苦。他会勾住自己被划伤的手指,牵起缠着绷带的掌心掌背,从身后抱住敷着药的疼痛根源,用自己的体温传递着疗愈的特效剂。

他会说,杰,你疼吗?

当然不疼的。

因为当时的他还是一名咒术师,怀着脆弱善意自以为无往不胜的最强,五条悟是他苍白人生的飞来横祸,是他在无数黑夜里反复确认的信念。

可是他这次没有放过那些还在流血的伤口。

夏油杰是不怕的,把痛苦剥开并没有什么。他无比温柔地把自己送了上去,抓住了正晕头转向的某人,咬住了对方的喉结。


“这么做算‘爱’吗?”五条悟的神情里尽是迷茫,他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问得无辜而残忍。

“你能感受到吗?再用点力气的话你能感受到吗?还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感受到啊!”

他急于得到一个回复。


但你却说不出话呀。


-


原来人在接近死亡的时候,是感受不到痛楚的。

没有预兆地吐血。几乎是一张嘴就会有鲜血争先恐后地淌下。起初五条悟还会拿着衣服和床单给他擦拭,到后来他找不到干净的布了于是作罢。

他现在清醒得很。

夏油杰眨眨眼睛,扭头看见五条悟正把头埋进脏污的碎布料里,他抱着一地的狼藉一声不吭,让人很想去揉揉那蔫下来的头发。


“如果你能留下来的话,”他张开五指,盯着空空如也的掌心看得出神,“你一定会喜欢高专的学生们的……他们的身上有曾经我们的影子,很多次、很多次我看到他们的神情,都感觉像是在看你。”

“老师真是个很不错的工作啊……如果你能顺利毕业留在高专当老师的话,一定会做得比我好吧。”

“真的太久了……久到我都要忘记你的样子了。可我怎么也忘不了你的气味,六眼帮我记住了你,时间却没有。它没有放过我,它一直在阻挡着我想起你。你说,为什么啊?”


夏油杰还是对他一头脏兮兮的白发伸出了手:“……悟怎么能停留在原地呢?”

最强怎么能不往前走呢。


“你会死吗?”会离开我吗。

五条悟抬起头,隐隐作痛的红晕氤氲在眼眶四周。


他没见过悟这个样子,于是怀着忐忑的心颤颤巍巍地挪到了床边。身体已然没有了知觉,幸好剩下的左手还有点力气抠住床沿。他就这么慢慢地朝着五条悟的方向接近,黏腻的发丝最终落在了他人的肩头。


夏油杰是不怕死的。他怎么会怕死呢?

一个已经认命的人,会有害怕的东西吗?

他摸着五条悟胸膛底下的鲜活心脏,那曾经是他梦寐以求的珍宝啊。


——你不会失去我的。


夏油杰郑重地、一笔一划地在他的胸口写下要说的话。喉咙深处不自禁发出的呜咽好像在叫唤着即将离逝的人,忙不迭地想要抓住些什么。


所以极恶的诅咒师会畏惧死亡吗。


——只要你不要……


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,他可以感受到的温度也在逐渐远去。


所以咒术师真的会有无悔的死亡吗。


悟。悟。

求求你了,再给我点时间啊。

我还有没有对你说过的话,我还有很多很多想要让你知道的事。

我爱你呀。我爱你啊。

我后悔的啊,我害怕的啊。

可我想你永远都能无怨无悔地往前走下去啊。


他在梦中的河流里溺了水。

夏油杰看到了那个穿着教师制服留在高专的自己,看到了和五条悟并肩作战的自己,他拍拍挚友的肩膀,笑着对他说你一定要赢。

哈。

那是我做了三年的梦啊。


——不要忘记我。


所以我的挚爱,你能听见吗。


-


这是什么?

五条悟看着视野里不断滴落下来的透明液体,困惑地揉了揉眼睛。

擦不完。怎么还有。怎么擦都擦不掉。

……算了。


“我是不是爱你的?”他小心地问,牵着对方冰冷的手,掀起他黏在一块的长发。

五条悟突然觉得自己的声音温柔得有些恶心。他从未用过这种态度和人说过话,就算在很疲惫的时候他也无法对什么事情宽容起来。

他贴上夏油杰的额头,试图抓住最后一丝温存似的蹭了蹭,再蹭了蹭。

爱是杰不擅长回答的事,问是问不出来的。

他不会说话。所以就要我来说。

可我又能说什么呢。

声音哽住了,痛苦刺进喉咙,打翻了混沌的思绪。

所以这多少年的孤独啊,可是一点也说不出口。

是不是除了“我爱你”以外的任何话都会变成诅咒……他不能诅咒夏油杰,未来肯定会因为这个诅咒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。


他在往前走吗?

还是一直停留在原地啊。

死去的同伴们,爱的人。他们推着自己的背朝着前方走去,世界对他的期望由他们撑起围墙。五条悟偶尔也能想到那些未曾在乎的、或者是叫不出名字的人们,他们在经过的时候捅了名为求救的刀。

所以他会往前走吗?

五条悟凑上去亲吻,啃噬,牢牢抓着夏油杰不放,扯着人滚进被撕烂的暗红床单。腐烂化脓的伤口、干涸结痂的血迹、身上或深或浅的淤青,都化为一把把尖刀插进肉里。


-


世界在崩塌。

黄昏的天空由出现在眼底。光线透不进的小巷口,重新开始流逝起的时间踩乱了影子的足迹。


他忽然就明白了。

没有什么放不下的。事已至此是必然的结局。

原来我已经在梦里埋葬了你千千万万次。


到最后了,说点诅咒的话啊?

你应该听到了吧。



END.



写个后记。

起因是因为在重温0卷最后的时候想不明白五条为什么能动手得这么干脆利落,动漫9话那个下意识的笑容真的虐到我。所以五条悟是从心底认为夏油杰的出现是正常的吗?既然你不认为他死透了的话怎么就激情下手了呢。

所以在文章里让这两人多想了点事情。

有些情节并没有完整版(目移

你没亲手埋葬过夏的尸体,但你一定在梦里给他写好了志铭吧。

回头看了遍全文,写了6k的矫情文学。

你的遗憾一定比这要长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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